数字化将推动考试评价的功能改变，从选拔走向育人、从抽样到整体、从单一时间到全过程、从知识到能力。

当前，以数字技术为核心的新科技革命对教育根本性变革提出了要求，提供了可能。随着新一代数字技术日新月异的发展和广泛深入普及，开启了一场比以往任何一次科技革命迭代速度更快的社会变革，正日益成为驱动人类社会思维方式、组织架构、运作模式发生根本性变革和全方位重塑的引领力量，这也为破解教育评价难题提供了新的可能。

战略与形势：教育改革发展的宏观背景

当前的教育发展，一要考虑国际竞争的影响。二要考虑数字技术变革的影响。我们要从大国博弈、国内外战略高度认识数字化的重大意义。三要考虑国内社会发展的现实——我国正处于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关键时期。

我们当前的教育面临着四个方面的问题。第一，大而不强。第二，发展不均衡。第三，供需错位。第四，国家战略人才培养不足。国家急需高层次人才依赖国外培养的局面尚未得到根本扭转，自主培养国家战略人才的能力亟待加强；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体制和质量有待改进，在培养衔接上存在理念、机制、体系等方面断点；哲学社会科学人才储备不足，理论创新体系不够完善，国际传播能力建设仍有短板。

多样与选择：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趋势

第一，高中阶段和高等教育的普及化。我国高等教育正进入普及化时代，学校类型多样化、入学门槛降低。

第二，本科高等教育的分化。不同高校有着不同的定位和培养目标，当然也就要求不同的入学标准，因此，通用的入学标准需要走向基本和基础的知识能力，降低难度。

第三，个性化成为教育发展的大趋势。提升创新人才培养能力是关系到整个教育体系的深刻变革，是面向每一个人、每一所学校的教育改革。促进每个学生个性充分发展，为每个人的成长成才提供阶梯，是创新人才脱颖而出的基础生态环境。应试教育、标准答案、单一围绕分数的比拼和内卷，是创新人才培养最大的敌人。

颠覆和重塑：数字化变革对考试招生改革的启示

首先，数字化将推动考试评价的功能改变。第一，从选拔走向育人。传统考试评价是人才选拔的手段，数字化时代的考试评价是保证基本的教育质量、发现学生特长和潜能，实现个性化培养和人才多样化成长的手段。第二，从抽样到整体。随着新一代数字技术的迅猛发展，人们可以为每个学生提供精细的“数字画像”。第三，从单一时间到全过程。教育评价数字化将从散点式的成绩记录转向全景式的数据采集，通过学生学习、教师教学、社会生活等方面的大数据，实现对学生成长的横纵向追踪和全过程动态分析。第四，从知识到能力。改变以知识为中心的评价导向，合理减少知识习得类指标，增加能力素养类指标，突出强调学生整合运用知识创造性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，着力发展学生的高阶思维和创新能力。

其次，数字化将推动考试评价方式的变革。比如，数字化支持大规模个性化学习，可实现个性化的考试评价；对场景和过程的数字化识别技术，支持对学生的全过程、全要素评价。需要提醒的是，这里面也有潜在的风险，比如全过程全要素评价会带来教育伦理问题，学生成长的自然生态可能被异化。

现实与可能：数字化推动考试招生改革的前景

一是科学化、低成本。比如在命题改革上，可以进行题库建设，开展网络命题和人工智能遴选。人工智能命题可提高命题的科学性。在阅卷改革上，可在原有的机器识别技术基础上加入人工智能，对主观题进行判分。在组织管理改革上，随着全方位监控手段的发展，考试网络化，可以减少人工成本和组织成本。

二是全过程、全要素。可以探索人机协同考试：开发专业化人工智能考试模型，利用人机对话方式举行考试；探索全过程全要素评价：利用人工智能感知技术，观察学生的活动过程并进行评价，利用学习行为记录技术对学生的学习进行过程性评价，利用虚拟现实技术设定特定场景，对学生行为进行评价；探索建立人工智能招生平台：建立基于人工智能平台的学生与高校之间双向多次选择机制，学校招生信息数字化、学生多元评价结果数字化的基础上，利用人工智能技术进行多次拟合，实现最优匹配。

三是情景化、人性化。在终身学习社会中借助人工智能支撑的过程性评价、全要素评价、大数据和区块链技术，能够打破学习门槛、认可多种形式的学习成果。